sp; 咔。
门毫无预兆地推开,身上满是酒气的忘崖拿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望向落下来的雨水。
“先生你……”富态相公感觉到一丝异样。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您喝酒了?”在他印象中,男子是滴酒不沾的。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喝一些米酿。从来不碰酒。
雨有些密,男子接过富态相公左手上的那柄油纸伞。靠着惯性推送开来,往雨幕中走去。似乎觉得这样将富态相公冷落在这里有些不妥,便停顿了一下,将头侧过一点,“胡倌,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唱了。”
“啊?先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先生?先生!”富态相公急得追了过去。雨滴打在他那油光可鉴的脸庞上,仿佛根本不进水一般滑落。由于过急,衣袂都落到了水洼上,沾上了星点泥渍。
男子没有给他劝留的机会,消失在雨幕中。
富态相公呆呆地站在原地,痴痴道:“他……怎么消失的……”可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感觉一切都是因为这几天没有睡好,产生的幻觉,右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痴站在雨中,久久未语。
男子骑马而来,看着杨帆。
法相却因为那马蹄声,一步步地直接抹去,马匹踏着散漫的步子,东张西望,别有灵性。
“原本只是为了借刀杀人,没想到还真是他们要找的人,这样也好,杀了你,也算有个交代。”
男子翻下马,掸了掸云袖,朝杨帆走过来。“真是小看你了,差点斩了紫阳,若是再让你成长下去,真是要变第二个卜算子了。”
“夕岚?”黑袍声音沙哑,却传得很远。
“哟,还有人认识我,看来这世道,还是有些老朋友的。你哪位?”男子水袖一甩,好像不急着杀人,而是蹲在了紫阳道人的身体旁边。
“啧啧,你也真是悲催。这个被后天境干掉的最弱先天境的黑锅,看来得要你来背了。”戏子摇摇头,将手轻轻放在紫阳的脖子上。
“夕岚,你个疯子!”
紫阳瞪大了眼睛,最后一口气哽咽在喉咙口。其实不是他弱,而是那道东华帝君的虚影太强,看似撩天一剑,毫无章法气力,却让他受到了重创,化形尽碎。若是能活下来,多半修为得大退。
夕岚看着星空,笑道:“凤翔府还下着雨呢。正好今晚不唱戏了。我再唱一段听听呵。”他的手缓缓用力,口中轻吟道:“石桥细雨,画舫里,伊人谁依。研磨粉底,执笔手,勾勒眉宇。琴声转起,离魂夜,花落满地。追忆,沾衣云霜薄衫去。”
“似醉意,看,琅琊金羽;音律起,夜莺初啼。”
紫阳断了气,瞳孔开始散逸。四肢卸力,头颅下垂。夕岚随意地将尸体扔在一边,扬起一阵烟尘,随后慢慢落下。
尘归尘,土归土。
他已经很老了,容颜却犹如朱启一样光滑。他们这一代,朱启、夕岚,是迷惘的一代,没落的一代,以至于,在江湖上,提起绝世高手,老一辈的人,包括他们自己,还是会将思绪飘到商枯长、夏末书一辈。
至于江湖小虾,则是叹息,这个时代,不再有那样子的绝世高手。
他们,被压制了一个时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