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字八家个个都是难啃的骨头,如今洛家被打压地惨不忍睹,正好可以接过那个铺子。
“酒?沈爷您还想着做酒生意呐?忘了洛家是怎么被打垮的?如今啊,这顺天府二十几个县,半数以上的酒楼都是从那大康酒庄拿的酒,这仙居楼、集贤居除了半间酒坊那英雄泪之外,也都是从那大康酒庄进的酒,原先剩下的那些小客栈、酒楼,大康酒庄都不接生意单子了。我看呐,有杨爵爷插这一手,这酒,您还是别想碰了。”
正在一旁与齐贵窃窃私语地顾之卿突然一怔,道:“真是老了不计事,这杨帆前些日子还提出要和我顾家合作来着。考虑到那杨帆和朝廷关系紧张,被犬子一口回绝了。听说那杨帆在老铺街那边开的当铺、酒坊、奇物斋,如今这洛家倒下,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得不防啊。”
“顾兄此话不假,在下也有所耳闻。这爵爷的手确实伸得过长了。听说已经触怒朝廷很多大老爷。不过这弹劾迟迟弹不下来,如今这打人事件又诡异地平息下来,此人不得不防。”
马吊声再次响起,伴随着那一声声的碰胡声,抹煞了光阴。
……
……
郊外青坟莹莹,洛家的祖坟,十年前便迁到了这片宝地上。风水先生当初说过,此地聚财不聚德。如今洛家落得个断子绝孙,正应了风水先生那句话。马车还未停稳,车上的贵妇人便匆匆落下车,那手帕掩着失声的嘴巴,双眼早已经哭肿哭红了。
“老爷!老爷啊!”妇人跑到碑前再次痛哭起来。洛尊站在一边,沉默着。
“你个杀千刀的,怎么就忍心抛下我就一个人走了呢!”妇人哭哭啼啼地呢喃自语,“我就去嘉福寺拜了个佛,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呐!”
等到妇人哭地差不多,没了声儿,洛尊便敬上香,拜了几拜。“天字陆号被我卖了。今后洛家不会在京城出现了,你有个准备。”洛尊的生母死后,这个女人便是洛青川的女人,而洛尊也只用“你”、“她”、“那个女人”来称呼妇人。
妇人先是一惊,随后无声地哭啼着。“随你,我跟你爹这么久,这天字陆号是你爹的心血,既然传了你,便是你的。你要卖,也随你。”
“本就没要你做选择,只是告诉你这么回事情罢了。有件事情要问你,每个月我爹支出的这么多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妇人迟疑片刻,道:“这事情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如今老爷不在了,说了也无妨。
你爹当初收了天字陆号,气势鼎盛,不甘只做个任人宰割的商人,便四处联络,官道、江湖都有身份。官道上,有你姑父照应着,脚跟终于扎稳在这京师之中。
不过这几年,女真人蠢蠢欲动,你爹怕家业不保,便在白莲教分支的老官斋,逐渐建立名望,如今已经是长老话事人。这每个月的银子,都是打点帮会弟兄的。”
洛尊虚眯着眼,看着这座新坟,眼中的杀意渐渐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