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薇薇安,但是少女却一侧步,挡在了公爵大人的身前:
“父亲大人,您不能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过去?”地维那公爵皱眉,“此错不惩,将来必为大错!”
薇薇安像是第一次听到,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然后叹道:
“是这样啊。”
“你昨晚的犯错,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克劳沃恩这个孩子,这个时候还敢干出这种事情,不处理家法又何在?”
((因为我是女孩子,因为我的“理由”是为母报仇,因为我比克劳沃恩还优秀,所以被原谅了?但既然是报仇,只要欧娜悠娅没有死,我就可以被原谅?……呵……))
薇薇安在心底冷笑,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了眼里这个被她一直敬称为“父亲大人”,甚至儿时还曾经坐在父亲的脖子上开心欢笑的男人……
((不一样了啊……))
又想到了身后的弟弟……
“所以父亲大人您不能过去。”薇薇安从容道,“因为犯错的是克劳沃恩,因为受害人是我,因为我们的母亲彩妮芬-艾落文不在了,所以要怎么处理克劳沃恩,是我说的算。”
“家法这事你怎么能说得算……”
“那母亲被害时,父亲又在何处呢?家法又在何处呢?”
薇薇安摇摇头:
“家法这东西,就是个规则,但既然家法这东西根本行使不了,那自然要由人来做,而既然父亲办不了,自然就由我来办。”薇薇安语气果决,其中没有丝毫对昨夜对欧娜悠娅下毒的愧疚之情——
以薇薇安的人格魅力和智慧,以及许多对薇薇安忠诚的下人,即便公爵再怎么想拔掉她的爪牙,她都有自信再对欧娜悠娅下毒,而且一定比上次更烈,一次致命,不给公爵大人任何补救的机会!
斩人首者亦斩其首——
欧娜悠娅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薇薇安报复的准备,
如果不是薇薇安当时不在,母亲又怎么可能会中了欧娜悠娅的毒手?
十五岁的少女,作为郡主十五年,薇薇安早已有些地方和那些花瓶般的贵族千金不一样了。
“你不能再对你们的母亲欧娜悠娅不敬或出手。”
“那个女人可不是我们的母亲,我和克劳沃恩只认彩妮芬一人。”薇薇安摇摇头,“既然父亲不允许我再出手,那父亲今日也不能进七叶园林。”
薇薇安昨夜出手,既有示威报复,亦有反将公爵一军的想法——
政治,有时就是一场妥协,而这次薇薇安在谈判桌上的对象,则是母亲死前,自己一直依赖的信赖的父亲。
“这不一样!”公爵大手一挥,“他这种酒后乱性强上姐姐的恶习,今天能因酒乱性,因性乱心,明日就可能会因酒乱心,因酒色误了家族与军国大事!”
“所以?呵。”薇薇安歪了下头,“不过就是想剥夺弟弟那个由母亲的死换来的第一继承人位置,重新由兄弟姐妹中的能贤者任之嘛,是欧娜悠娅的枕边风吧?呵,我准了,父亲请回吧。”
说着,薇薇安抬手。
((让弟弟让出世子之位,不仅可以以退为进,更可以令那些个庶子和尼洛采争个焦头烂额。))
薇薇安依然有这个自信,家族里还没哪个男孩比自己的弟弟出色。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世子之位要重新再议自然是我的想法,和欧娜悠娅没有一点关系。”地维那公爵否定道,“而克劳沃恩的惩罚一样不能少。”
薇薇安虽然抓得住利益立场与许多条件,但显然,作为少女的她并不懂得那些男人的虚荣心与自尊心,尤其是枕边风这种事情更是火上浇油。
薇薇安眯起眼睛:“父亲今天一定要惩罚弟弟?”
“自然如此。”
薇薇安像是真心地放下了什么,绽放笑容,这似乎看开的笑容中,却又有如梅花于风雪中散尽的凄冷——
“是我you惑我弟弟的,所以我弟弟才是受害者,有什么惩罚,大可以冲着我来,我尊敬的——父——亲——大——人。”
“都给我出去!!”公爵额头眉角的血管猛跳,大手一挥,顿时跟从的下人在七叶园林的入口散得干干净净。
而文斯则紧紧地关上了七叶园林的大门,更巡视了一圈,似乎这个距离,基本没人能听得清楚。
“你再说一遍?你这是在袒护你弟弟,纵容恶习!”肖本纳-地维那,这个被贵族们称为霸王龙的男人,和狮首斗了几十年的顶点贵族,头一次在自己的女儿手里,有种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错觉。
……
“你这是……胡闹……我们……家族……我不准!”
“我弟弟……母亲……当初就是……你在哪里?”
“你们姐弟……家族……这不一样……严惩……”
“父亲请便……但我……母亲……长姐如母……母亲不疼……我疼他!”
没人听得清楚暴怒的公爵大人和第一次不笑而是展现凌厉的郡主大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两个人的怒吼和呼喊散散碎碎的传了很远……
——克劳沃恩下跪的第三天,暴怒的公爵欲惩处克劳沃恩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三子,却被郡主薇薇安拦下。——
——没人知道薇薇安郡主和地维那公爵说了什么,但自那之后,薇薇安郡主被禁足三个月,而克劳沃恩则在其亲姐房前长跪四天后剥夺世子之位就没再受到任何惩罚,直接起身去轨道骑士最前线历练。——
但家族里谁都清楚,说一不二的熔殇巅峰公爵大人第一次在郡主手里败了。
看似被禁闭的薇薇安,不过是一场双方的妥协——
如果她想从禁闭室出来,没人拦得住。
ps。欢迎来,我蕾穆丽娜不爱你吧哦。
ps。薇薇安:“除了推荐票,谁也别想进七叶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