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什么还要执意对你提出这个条件?”
逃亡者领袖的问题让统治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后。统治者才再一次开口:“因为……是我先提出要离开他们的啊……”
似乎是因为找到支持自己的理由,统治者再一次轻松乐观起来:“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其实只是选择了一个选择,选择了和他们不同的立场而已;但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呢?”
“背叛者——这就是我在他们眼中的定位,对不对?无论我的理由有多么的充沛,我选择了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离开,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严格的说来,是我抛弃了他们。而不是他们抛弃了我!”
逃亡者领袖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统治者还要帮着那些老家伙说话:“你究竟要愚蠢到哪一个地步?!”
他的语气已经不只是恨铁不成钢这样简单了:“他们之所以选择让你一个人成为试验品,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相信,就算是你的手术失败了,他们也承担得起手术失败带来的恶果!”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只选择你一个人?能够重复实现的实验结果才是‘正确’的实验结果——只是一次实验取得的实验结果根本就没有正确性可言!从这方面来说,在你身上做的实验根本就没有指导意义……”
“既然没有指导意义,他们为什么要坚持在你身上做手术?”
“说得残酷一些,你在这个实验中能够取到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老家伙们排除一些风险!”
逃亡者领袖越说越激动。统治者却越来越平静:“我的看法恰恰与你相反——既然我在这个实验中是有作用的,那么不就说明,我并不是被抛弃的?”
“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来做第一个试验品吧——如果不是我。就一定会是其他的某一个人。”
“我是你认识的人,某个人也是你认识的人;我与你相熟了无数个世纪,某个人也与你相熟了无数个世纪——那么。我与某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我去当这个试验品,你就如此愤怒。而某个人去当这个试验品,你就心安理得?”
“是因为你已经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了吗?因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人。而某个人是站在我们对面的人,所以,你才会对这个实验如此愤怒吗?”
“但是,在我做手术的时候,你还没有和他们划清界限啊!”
逃亡者领袖没有想到,统治者会说出这样的一番“一针见血”的话——说真的,这一次,他是真的被震惊了。
“你……说得很正确……”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逃亡者领袖终于再一次开口,吐露出了他苦涩的心声:“我的确是失态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只是为你的遭遇感到愤怒——既愤怒于老家伙们的无耻,也愤怒于你的懦弱……”
“然后,你的话让我感到了羞愧——是的,在这个时候,我的愤怒已经变了味道了——在听到你说,你是自愿接受老家伙们的条件之后,我觉得,我被你羞辱了;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拆我台的时候,我觉得我被背叛了。”
“被羞辱的耻辱和被背叛的愤恨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犯下了错误——我已经走上了‘为了反对而反对’的道路了。”
“你最后的话彻底地打醒了我——是啊,你是我的朋友,那些老家伙难道就不是我的朋友?在你的身上做实验是牺牲,在那些老家伙的身上做实验就不是牺牲?”
“关于这两个问题,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既无法将在你和老家伙们之间画上一个等号,也无法将你和老家伙彻底地割裂开。”
“过去的无数个世纪铸成了我们之间紧密的联系——即使是划清了界限,这样的联系也依然存在……”
“我是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忽视掉那些无法割裂的联系吗?还是说,我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脱离‘统治者’这个群体太久了吧——在刚才的争吵中,我几乎是完全站在我个人的角度去思考,我甚至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
“我……”
“我知道的!”统治者突然出声打断了逃亡者领袖的话:“我知道的……”
这个大家伙平静地看着激动得手足无措的逃亡者领袖,微笑着说出了逃亡者领袖并没有说完的话:“我知道,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只是将我看成是‘合作伙伴’……”
“是因为所谓的‘划清界限’吧,你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统治者都是一个联系紧密的整体的事实;你只是出于‘利益’而说出了那些话——你认为,那些老家伙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你的合作伙伴!”
“而伤害了你的伙伴,就是伤害了你的利益,对不对?”
这番话正是逃亡者领袖想说的话——虽然这些自责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统治者的话就好像是晨钟一样将他敲醒之后,他就决定,要直面自己内心的不足。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让统治者给打断了。
当统治者用一种异常平静地口吻拆穿他的内心之后,逃亡者领袖莫名地平静了很多:“你猜得很对,我的老朋友!”
“只不过,你说得还不够……”
从老朋友那里得到了理解和支持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也强大了很多,他觉得,现在他可以直面自己内心最污秽的地方了:“更准确的说,我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是因为我变自私了……”
“原谅我,我的老朋友——原谅你面前这个自私的人,原谅他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将你看成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