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店员笑笑,“我们做这一行的,别的不敢说,看客人脸色是绝对不会错的。”
“好,谢谢你的合作。”
离开了珠宝店,董鹏和尚云轩重又走上了路。
“这邓峰也真可怜,明明是对未来才开始计划,就走到了生命尽头,不过很奇怪,一般在自己办这种大事时,有人打来电话催促,应该是稍微敷衍或者不耐烦才对,他怎么会是那么卑微的态度?”尚云轩双手潇洒地插在衣袋里,轻描淡写地叙说着疑惑。
他的话使董鹏想到了邓峰手机记录上那个公用电话,“事情的关键,应该是那个打来电话的人,但最可恶的是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没办法确认对方身份。”
“这些都可以慢慢查了。”尚云轩说着,看了看手表,“重要的是,小宁和小彻彻他们现在该到雾村了吧?”
经他这样一提,董鹏也想起了此事,他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并且把于芳离开一事告诉程彻。想到这里,董鹏拨通了程彻的手机。
“什么?火车上也出现和洋娃娃有关的命案了?”从电话另一端,董鹏听说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电话里传来的是程彻的声音,“嗯,我们已经和当地警方配合,把尸体运送到了镇上的医院进行了初步查验,死因是安眠药致昏迷后,用绳子勒到窒息而死。”
“也就是说,是被杀无疑了。”董鹏飞快得出结论,他随即想起了于芳,神色一凛,又追问道,“死亡时间呢?”
“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列车进站的十五点三十分左右,推断死亡时间为这之前半小时,也就是十五点。我询问过乘务员,火车那时候正好临近驶入终点的前一站,但因为那站和终点站相隔很近,所以已经有人开始做下车前的准备,车厢里比较混乱,使用洗手间的人曾反映过有人在门口睡着了,乘务员并没太在意,也没顾得上去查看。”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当时的列车上。”董鹏顿了顿,“于芳也离开了市里,但并没带走孩子,我猜测她只是临时出门,不久还会回来。”
“这样说起来,小宁在火车站附近的车站好像见到了于芳,那有没有可能是于芳在火车上杀了被害人?要不要我拿于芳的照片回车站去询问一下?”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的火车开车时间是上午吧?”
“对,十点三十分开车。”
“那就不必了,你去问了也不会有收获,根据我收到的通报,于芳离开的时间是中午,她怎么也赶不上你们那趟火车了。”
“难道于芳的事情只是巧合,她和案子并没有关系?”程彻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是疑惑。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暂时先把火车上的命案委托给镇上公安部门,我会派人手过去支援,至于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到雾村去调查,不要在一条路上卡住。”
“明白。”
交代完毕,董鹏这才挂断了电话。一旁半天没开口的尚云轩眼角微扬,一双桃花眼底洋溢着轻快的笑容,“他们又遇到命案了?啧啧,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
董鹏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听出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别这么说,我只是为这次不用我动手取证感到欣慰。”
“废话少说,案子总是破不完的。”董鹏说完,迈开脚步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去,“你热闹也看完了,该回去做事了,我也去部署一下查火车命案的相关事情。”
雾村只是个小小的村落,因为坐落在一座岛屿上,云雾缭绕,得名雾村。早在几十年前,一位途径小岛的大画家以小岛风景为题材,画出一幅名作之后,雾村就声名鹊起,成为近几年热门的旅游胜地,很多喜好新奇的年轻人,或是爱好清净古意的旅行者,都会来到这里。而那幅被称作《天空之岛》的画,后来也被那位画家留在了岛上。
傍晚时分,红霞穿透云层,海面上风平浪静,笼罩着朦胧的水雾。一艘不大的船穿透浓雾缓缓而来,驶近了小岛,在岸边停靠下来。
“到了。”船夫平缓的声音穿透雾气传了出来。
一个利索的身影手扶船舷,利索地用胳膊一撑,飞身一跃,从船上跳了下来,平稳落地,一头短发可能是打了雾气的关系,略微潮湿地紧贴在颊边,帅气中透出一股难得的柔美来,这人正是背着背包的吴宁。
紧随其后走下船的,是脸色有些发白的程彻。
“没想到你还晕船?”吴宁转头,微扬的唇角含着一抹隐约的笑意。
感受到她话中的戏谑,程彻极力打起精神,“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不过是有点累罢了。”
吴宁一耸肩,露出一副“你要嘴硬请随意”的神情,转向船夫问道:“您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
“据我所知,离码头最近的旅店就是老张的店了,可是……”船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吞吞吐吐中露出显而易见的迟疑。
“怎么?”他的态度,惹得程彻也好奇起来。
“唉,本来因为位置关系,老张的店是雾村生意最好的,可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发生了一场大火,把店烧了大半不说,老张自己也被严重毁容,每天只能戴着个怪异的面具过日子,小孩子见了都能被吓哭,还会有客人?但是老张孤身一人,关了店就没有经济来源,所以现在还勉强维持着。”
“又是三年前?”程彻敏感地捕捉到这巧合,试探地问道,“您听说过三年前,这里还发生过什么其他事吗?”
船夫脸色一变,惊惧地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你们问的是哪一件。”
“还有很多事?”
“其实主要的也就两个传言:一是当时不是有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一个小说家被精神失常的读者刺死吗?有人说在村子里的树林中,曾见到过长得像那逃犯模样的人。”
程彻下意识地看了看吴宁,可吴宁却好像事不关己,平静地追问:“您说第一,那就是还有第二了?”
“另一件事……”船夫吸了口冷气,这次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能听出里面的余悸犹存,“住在老张店里的一群客人外出后,其中一个意外坠崖死了,老张的店烧起来那天,正是那死了客人的头七,大家都在传,之所以会着了那场大火,是死去客人的阴魂不散,积怨凝聚的原因。”
“哦?那些客人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更详细的情况你们可以去问问老张。”船夫露出不愿多谈的态度,“这么恐怖邪门的事,谁还愿意打听得那么明白?我走了,你们要找老张旅店的话,从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十分钟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