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光把通道两壁照的不留一丝晦暗,让这个岔道口在一下子跳进光里后,就显现的清晰无疑。
我在察觉到这个通道有水蚀痕迹,判断它有可能是一个水利工程之后,就估计到会碰到岔道口或出口。因为水终归是要被储存在某个地方的。
可是看到这个岔道口,我还是感到了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岔道口是一个十字形的。我的脑袋顿时就懵了,我开始怀疑这个通道的作用。我无法相信一个引水渠会修一个正十字交汇口。就连我这样一个学考古的文科生都知道这有违力学常识,水流在这种交汇口会产生多么巨大的乱流啊。
这时候,我也隐隐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通道,我没有感觉到有坡度。如果是引水渠,或多或少能感觉出来有坡度。否则不利于加速水流。
当然,我的精神过于紧张和主要精力放在身后,也可能是我没有感觉到通道有无坡度的原因。我两条腿的感知能力差到极点,也会感觉不到很小的坡度。可是即便抛开这个通道有无坡度这个因素,单纯是它正十字交汇口这个设计。就基本推翻了我最初认为的引水渠这个设想。
我知道我面临着人生最大的一次选择,而且有左中右三条路可以选择,如果加上回过头去,跟血色眼睛怪物拼命,那就是四个选择。真太特么奢侈了。
正前方笔直的通道一目了然,跟来路完全一样。横向的两个洞口只露出一面青色的砖墙,里面的情况还没有出现在我眼中。这一刻我突发奇想,也许我可以利用这一次机会逃脱。
直行选择太明显,我也没有太快的速度摆脱它,逃脱它的视线。那就只能选择横向的某个通道,至于哪一个就无所谓了,我不可能知道里面的状况,只能赌运气选对了,选择了出口方向。
我一边剧烈摇晃着向岔道口跑,一边尝试着感觉四肢。很遗憾、很沮丧,我可以支配身体做出反应,可四肢回馈给我大脑的感觉是麻木。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不能灵活执行大脑发出的指令。
这很糟糕。有可能让我的计划失败,甚至无法执行。
我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因为我觉着接下来,可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我一直没有使用踉跄这个词,是因为虽然我跑起来身体晃动的幅度很大,可自己始终没有要摔倒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打醉拳的人,尽管看起来步伐不稳,醉态百出,可是当事人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目前就是这个感觉。
十字交叉口越来越近,我默想了一遍行动步骤,自认只要身体不中途背叛自己,计划还是有成功可能的。然后我把眼光盯向十字岔道口的顶端,然后我长长地出了口气。那个地方没有出现一个令我心悸的黑洞。
我觉着罗布泊地下通道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恐惧症,无论在哪里,只要经过地下岔道口,我都会不由自主看一下头顶。包括过隧道。
没有了这个担心,我的行动终于可以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