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偷生。”
“朔州军内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吗?”
“当然!”
“我看未必。”
“你说什么!”
眼见部下快要武力相向了,薛怀才有气无力地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论:“诸位……再陪我上一次城墙吧……”
站在城墙上,薛怀望着军容严整的卫州军,眼里千般情绪一掠而过。薛怀回头望了望自己薛家世代坐拥的朔州城,叹了口气,右手轻轻拂去了城墙上的尘土,道:“我以朔州城城主的名义,命令朔州全体将士、官员与百姓,开门,投降!”
说完,薛怀纵身一跃,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粉身碎骨,血溅五步!
自此,朔州正式成为卫州的一部分。这简单的吞并行为,在神启二十四州的有心人眼里,却并不单纯。
若是由宋州或者华州吞并朔州,倒也算正常,可偏偏吞并朔州的是卫州!
卫州位于玄州的东北方,由于土地贫瘠,城主又好逸恶劳,不顾民生,卫州几乎可以算是神启大陆上最穷的几个州之一了。
卫州之所以能维持着不错的生活水平,都是依靠玄州每年大力的物质支持,在其它州眼中,卫州不过是玄州的从属而已。这次朔州蒙难,玄州尚未有所表示,卫州却自作主张占领了朔州,这简直是在打玄州的脸。更何况,围而不攻这样的战术,也绝对不是卫州城城主那个脑袋里只有酒色的家伙能想到的。
就在朔州投降的当天,玄州城城主府内,玄州城城主寒封锋正与手下第一谋士岳子繁讨论着卫州这次的异常表现。
寒封锋不过中等身材,衣着虽是精美但并不奢华。寒封锋的双目极其有神,目光宛如利剑一般直插肺腑,让人在他的眼前说不出一句谎言来。
寒封锋示意手下奉上茶点后才问道:“军师,卫州这次的动作你怎么看?”
那岳子繁面容甚是年轻,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年龄。岳子繁穿着一身简朴的青色布袍,品了口下人奉上的香茗,笑道:“其实这事主公早有定见,却偏偏要问子繁的意见。这是对子繁的考验吗?”
“军师哪里的话!”寒封锋闻言笑道,“我虽有自己的想法,但更想听听军师的高论。”
“这事,其实很简单。一句话,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这些年,主公委托戚将军训练军马,又暗中培养‘血衣营’与‘烈咒营’两支精锐,所图便是这二十四州的一统王权。没想到,其他州倒也不甘寂寞,竟连卫州也被他们所影响。”
“卫州这是要背弃我们吗?”
“非也。以属下浅见,卫州不过是被说动了野心。等将来战事一起,若我玄州势不可挡,卫州便会在一旁摇旗呐喊,却不会为先锋,若我玄州兵败,卫州则会第一个对玄州下手!”
“如此说来,卫州不可留了?”寒封锋目光转冷。
“正是。”岳子繁的表情有些遗憾,“这样的卫州,已不可再留,留必生害。而这正是挑起事端之人的目的,不管说动卫州野心的是哪一州,他的目的便是要我们对卫州动手!可惜,我们即使知道,也不得不往他们下好的套子里钻。”
寒封锋揉了揉额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为何要让我们对卫州出手?拿下卫州,我们将坐拥三州的土地,这对我们非是坏事。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第一,由于卫州以前受我玄州庇护,此番对卫州下手,他们只需稍加渲染,就可在大陆上将我们钉死在‘不仁不义’罪名上;第二,我们获得三州土地,立刻一跃成为大陆上最大的势力,但我们在新得的两州尚未站稳脚跟,他们稍一挑拨,就会有红眼之人扑上来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口;第三,一旦我们与其它州动手,那我们一直暗中培养的实力将会先后暴露,让他们有了防备,在未来的较量中占据优势。”
“哦?如此说来……这暗中针对我玄州的,也是有心称霸二十四州了?可二十四州中,又有几州能有这样的实力呢?”
“中央三州虽然强大,但一向闭关自守,暂可排除。其余二十一州,能有此实力者,除了我玄州,尚有西部的齐州,西南的剑州,东部的海州,以及最容易被忽略的胜州。”岳子繁将可能的幕后操弄者一一列出。
“看来,要让血衣营在这个事情上多出些力了。这事就由你交代血衣吧……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我想军师你应该清楚。”
“是。我明白,属下告退。”岳子繁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神启二十四州的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