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毫无预兆的出刀,直接一刀捅入到张观澜的元神深处。
张观澜整个魂体,顷刻间就分崩离析。这是因他绝大部分的元神核心,已经被李遮天的‘虚无’刀意化为‘虚无’。
而此时张观澜残余的意识,也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无法置信,自己一手祭炼出来的血肉傀儡,竟然会对自己出手。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自我意识?
李遮天面色依旧冷漠如石,没有半点表情,只有那黑灰色瞳孔中透出了几分哂意。
其实他对张观澜还是蛮感激的,此人不但让他有了再生于世的机会,也让他修为有了更上层楼的希望。
可李遮天更清楚,稍后张观澜一定会将他牺牲,用于换取自身逃命的时机。
问题是张观澜在他的元神之内留有着强大的神禁,一旦此人以神念下令,那么李遮天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
那也就意味着,他获得的这段短暂生命,又将终结。
他唯一的生机,就是在张观澜下达让他送死的命令之前,先将他的御主‘张观澜’送入万劫不复之境!
不过接下来,远处的天师张神业却遥空一指。他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然就使张观澜的残魂与李遮天都定在了原地,不能做任何动作。
接下来是薛云柔的正一伏魔剑,那一雌一雄两道紫红光剑来回一绞,就将李遮天的躯体与神魄,都斩成了无数的碎片。
李轩不放心,他的割龙刀也随后斩出。
就在这个时候,李轩望见李遮天那被斩裂成千百片的残魂,竟都在此刻变化出了一张张人脸,且面朝着他,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李轩一声轻哼,割龙刀的刀势当即再增数成,将李遮天残余的血肉,神魄,也一点点的碎为齑粉,不留哪怕半点痕迹。
“让冠军侯见笑了!今日几乎就功败垂成,被这两个孽畜走脱。”
此时天师张神业法诀一收,将张观澜的残余神魄都全数收入到那槐木宫灯内。
可天师张神业的脸上,却满含着遗憾之意:“可惜!可惜!”
他惋惜的是这次未得全功,不能将张观澜完整的元神都拘束入内。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真正的念头通达,舒心快意。
李轩则是眉头微锁,刚才李遮天的诡异笑容让他稍微有点在意。
还有,就在薛云柔斩杀李遮天的时候,他感觉到承德方向的契丹龙气,霍然一阵躁动不已。
可随后李轩就摇了摇头,刚才那种情况下,李遮天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李遮天与承德的契丹龙气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即便有,李轩也不会在乎。
他连契丹人留存于世的最后一部分精锐铁骑都全数打崩,又何惧那一点点残存的契丹龙气?
他转而笑着恭维张神业:“哪里会功败垂成?张伯父早有准备,这两人都逃不掉的。”
他看出张神业刚才使用的法术极为霸道,应该是龙虎山传承的时序秘术。天师张神业的袖中,应该还藏着一件与时序相关的异宝。
张神业有这样的手段在,张观澜与李遮天两人的下场,只能是‘死得惨一些’与‘死得不那么惨’的区别。
也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薛云柔已御剑飞身过来:“京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不是瞎子,李轩将京城发来的书信秘而不宣,又命令东方良拦截战场上的所有符箭禽鸟,这显然是京城之内有大事发生,而且是很不利的消息。
李轩回身看着她:“红裳传信过来,陛下在威远卫牛家堡与瓦剌大汗也先大战的时候,被人施以咒术导致重伤。”
在场的三人,不由都心神微紧。
李轩则苦笑道:“陛下当时如果退下来,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可陛下他正与瓦剌大汗也先鏖战,他不愿因己之故影响晋军士气,所以一直强撑到晋军在战场获胜,又挟万军之势重伤了也先,这才从战场撤离。”
张神业当即扬眉:“那么陛下现在在何处?”
“在京城!唯有京城中的‘九鼎五龙混元大阵’,才能镇住他身上的咒力与伤势。可在入宫之后,陛下就昏迷不醒。”
李轩面色凝重如铁:“我们必须尽快回师京城。”
他担心京城那边会发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
李轩的目光,再次往战场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还有十余万皮室铁骑,依旧在与神机左右营拼死缠战着。
李轩则收起了割龙刀,转而将大日刀拿在手里。
割龙刀很好用,可就是真元消耗太剧,别说是李轩这个缩水版天位,真正的小天位都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