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亲爱哒看到这段话的话就说明购买不足60%哦, 啾咪~ 贾敏摸着女儿小小的脑袋笑道:“这是唐时建筑,与现在的是不大一样。”也不知瑜哥儿用了什么法子, 竟能保持着屋内的温暖。这样的屋子的确古朴好看了, 就是有些透风。
见黛玉懵懂地看着她,贾敏干脆放下手上的单子, 耐心地给她讲古。
这边厢, 林如海也和林瑜商议着后头的事情。
“年前祭完祖,不如跟我去维扬罢。”斟酌之后, 林如海还是这么开口道,“来年院试的学政已经点了下来, 他是我的同年, 先头与我来信说过, 明后两年院试都定在了扬州。”一般院试都在省城,但是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就像是现在这样, 学政去了维扬的话,那么院试在他所在的地方举行也未为不可。
林瑜本来的意思,是想着考完院试, 再猫个两年, 直接去金陵参加乡试。但是按照林如海的说法, 明年的学政去维扬的话,他提前一些出发也无妨。
而且,有现成的探花教导, 总比他一边上着族学, 一边自己琢磨要省事省力。
林如海这想法是在得了新任命之后就有的, 好歹亲近的堂族只剩下了林瑜一个。以前他身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他新任地如此之近,自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者,林瑜也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阿斗。资质又好,人品如今看来至少对自家人是不错的,林如海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见林瑜干脆地同意,林如海反而讶道:“我还道你怕是另有主意。”他示意了一下外头,笑道,“这摊子可不小。”林如海也不是不知庶务,不看人间疾苦之人。偌大一个林家,男主外女主内,除却夫人的嫁妆她自己掌着,外头就剩林如海一个男子,可不得就他自己管?五服内,连一个可以掌着庶务的庶兄弟都没有,可见林家人口真真稀少得可怜。
“摊子再大,也有人管着,否则小侄岂不白养了他们?”林瑜不以为意,道,“那年后便上路?”
听林瑜这般说,林如海便不在询问,若是换了任何一人,他少不得多关心几句,但是在这个堂侄身上,他常常觉得自己的操心很多余。
“初五开衙,我初上任,少不得应付应付。”
林如海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样什么事情都有人做了,不用他操心一点半点的时光。就像是之前说的,林家支庶不盛,大多多是独个儿的,下人能做得再多,也不能帮着主子把决定给做了,少不得还要来问问询几次。只是如今,凡是有堂侄服其劳,林如海披着天青色鹤纹大氅,袖着手站在船头格外惬意。
不过,想着正在船舱里做着他布置下的功课的林瑜,他大约有些明白为什么他敢把家中的庶务一扔,直接跟着他一道去扬州了。
“果然是各司其职,各得其所。”听了林如海的话,贾敏不由得抚掌赞道,又问身边的青兰,“在庄上时,你常在外头走的,感觉如何?”
“多走一步也不能。”青兰摇摇头,倒没什么被约束了的意思,她虽是个大丫鬟,却和林瑜身边的白术差得远了些,平日里虽替贾敏看着嫁妆上的事,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她是一个稳重也不失活泼的丫头,但是有老爷在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不是贾敏严苛,也不是她心中另有心思。正是因为没有心思,她才要表现地略略避讳一些。
“论理说,也该这样严一些。”贾敏作为林家的主母无疑是合格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好插嘴娘家的事。叫她的话说,自大嫂去后,那府里的规矩便一如不如一日,实在叫人看不过眼,偏她一个出嫁了个姑奶奶不好说什么。
不过,娘家的事管不得,自家的却是管得的。
林瑜听闻了那边的传话,放下书卷笑道:“些许小事,只叫白术走一趟便好。”说着,重新拿起书卷。船上无聊,白术正拿着一个扇套绣着,听了这一声,忙起来跟着青兰去贾敏那边。
她跟在自家大爷身边多年,算是看着林瑜长大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得烂在肚里,心里自有一本账。
待贾敏满意地打发走了白术,她才转身对林如海道:“我观瑜哥儿身边实在简薄了一些,大的大了些,小的又太小了些。”如今的大家公子屋内,哪一个不是大丫头小丫鬟的伺候着,偏偏瑜哥儿身边只有这么两个,实在叫人操心。
“他自有心,不必担忧。”林如海摇头,他也是大家公子的过来的,何尝不知道瑜哥儿身边人确是少了些。但是比贾敏了解得更多的他知道,瑜哥儿能留在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单纯只做伺候人,多半另有作用,却是不用他们多想着。
贾敏一听,便道:“我还想着将青兰给他,如此便罢了。”青兰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难得的本分知进退,又会照顾人,在她眼里再合适瑜哥儿这样的公子不过了。不过,既然自家夫婿都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次出门,按着林瑜和林如海商议的,少不得在扬州呆上几年,直到乡试结束,靠上举人。不过,秋闱之后便是春闱会试,须得马不停蹄的上京准备,若是有幸中了,殿试一般不刷人,自然得留在京中。
两榜进士的出身拿到了手,林瑜才好准备做接下来的准备。
因此,这一走便是以年计算,林瑜身边的人其实都是带上了的。除了林老管家留在林府坐镇,无论是白术、灵芝、京墨,还是张忠以及一半的天干,这些人都在明里跟着。
暗地里,另有辰子带着两个地支的从陆路上走。可以说,以客居的标准来讲,与简薄是搭不上边的。
君不见,一个正三品大员的嫡女上京,身边也不过带了一个奶嬷嬷和一个小丫头。其中固然有贾敏身故,少了生母照应的缘故,更多的也是如今待客的规矩以及交通不畅少一人便少一份麻烦的意思。
自然,像薛家这样阖府上京住在亲戚家的,自然是有别的诉求,不提也罢。
不过,这时候,林瑜突然觉得,自己带的人是不是少了一些。
居然有人敢往他的船舱里钻。
这就不得不说起林瑜现在所处的位置,林如海作为正三品的大员,无论他这个位置的背后面临得是怎样险恶的环境,对于不了解其中内情的底层官吏来说,主管盐政的他依旧是一个一根手指头能碾死他们的大官。是以,林如海所乘坐的官船,那是一点都不打折扣货真价实的三品大员的规制。
底层人员自然在船舱里有他们的住处,而作为堂侄的林瑜正好就和林如海一起住在了甲板上的第一层,只是一个住了左边的尊位,林瑜在另一边。再往上,便是女眷的住处了。
所以,有人能直接摸进来也不为怪,毕竟,他那里最方便。
这就是不在自己地盘上的坏处了,林瑜面无表情地想,他起身,悄无声息地取下挂在墙壁上像是当做装饰用的剑。不过,即便是他也没想到,湿漉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穿着很富贵的小孩子。
这倒是让他欲开口喊人的嘴又牢牢地闭上了。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但是这种看得见的麻烦,他更希望能够少一些。
对面这个小孩子正在用狼崽子一般目光盯着他,似乎只等林瑜一张口就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绝望而狠厉。
船下流水潺潺,船舱内寂静无声,林瑜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被人直接摸到了自己面前。虽然看起来他只是遭遇了无妄之灾,但是不妨碍林瑜决定在扬州落脚之后潜移默化地把林如海府上打造得同样水泼不进。
惊喜什么的,眼前这一次就够了。
林瑜在对面小崽子的虎视眈眈中,将手里的剑又挂了回去。像是一个善意的信号一样,身后那个小孩子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他方淡淡道:“你我身量差不多,我可以借你衣物,也可以帮你躲过麻烦,替你治伤。”
“条件呢?”不似寻常孩童的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着机锋,倒比大人还正经一些。也是,对林瑜来讲可能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性命攸关。
“我对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感兴趣,你也别打听这是谁的船我是谁。”林瑜很冷静地道,“船会在扬州靠港,到时我会遣人送你离开,在此这前,你便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如何?”
在这艘船上的时候当一个聋子和瞎子吗?不过,那又如何,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总比丢了性命来得强。
至于自己的身份,他看了下空无一物的身上,冷笑一声。就算他自报家门是西宁郡王世子,只怕也没人相信。
就像没人会相信,他的父亲会冷血到派亲随要他的性命一样。
那小子看完了一出好戏,便牵着负责护送的张忠的衣摆回了林家,和自家爷爷一一地说了都有哪些人来领东西,都说了些什么话,叽叽呱呱地小嘴一张一合说了个清楚明白。
说完了,便伸手要糖吃。张忠看他人小又机灵,只恨身上从不放什么饴糖之类哄小孩的物事,忙忙地就要掏银钱与他。林老管家忙拦了,道:“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敢用这些。”遂打发一个婆子领他回家,他和张忠两人去外书房回事。
林瑜一听,只说知道了,也不多问什么,反正他心里早有定计,如今这样也不算什么,只是笑道:“我那二叔爷家今晚怕是不得安宁。”
他倒是对林老管家的小孙子很感兴趣,问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又问:“可见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才,读书了不曾?”
老管家摇头道:“人才不敢说,只是比旁的略伶俐些。只是我那大儿子未免宠得太过,老奴说过好几次,只是不中用。”
林瑜笑道:“我倒想我正寻着书童呢,怎的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个孙子。”又道,“怕什么,回去好好教一教,翻了年送来,好好的苗子别浪费了。”
林老管家忙不迭的连声应下。
就像是林瑜所说,他二叔爷、即林松一家今晚不意竟迎来了稀客,只可惜这稀客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按理说,身为一族之长他并没必要再走这么一趟,但是这一回林松做得委实太过了一些,他顾着一族的名声,少不得亲自过来。
同是木字辈,他又是族长,很不必给多少脸面。只是多少看在这两年林松每年给的那些好处的份上,他才来把事情一说,然后也顾不得林松焦黑的脸上那发青的神色,一拱手就匆匆地告辞了。
林松强撑着笑脸将族长送走,回头一关大门,还来不及回到厅中,就忍不住大发雷霆道:“林治,看看你做的好事!”他一眼瞄到边上探头探脑的门房,好不容易强忍了怒气,一甩袖子往里走去。
名为林治的小儿子只好苦了脸,恭敬地低着头跟了上去,心里将出这个主意的陈氏给骂了个臭死。
这林松有两个儿子,大儿林滂不过考了个举人。三年前花着家里从林瑜那边谋划来的财产,捐了个小小的知县官,如今正在外地上任。小儿林治更不堪,整日里在街面上闲逛,没钱时不过这么混着,如今倒也学会了摆一摆林家二爷的款。更有那一起地痞流氓见他阔绰起来,上杆子的叫着二爷,哄着他拿钱吃酒作乐,倒也说得上一句交游广阔。
这一回,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今年的花销大了,可不就得从年底送来的庄货上想法子补漏洞。
“啪”的一声,林松将手里的单子往自己这个不争气又蠢的小儿子面前一扔,林治一看这声气不同往时,听着这音儿麻溜地就在地上跪下了,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林松回想一下族长刚来说的话,他就忍不住气血上涌,一边的老仆赶紧上前扶着摇摇晃晃的他在新打的紫檀太师椅上坐了。他挥挥手,老仆会意地将一屋子的下人给带了出去,关上门亲自守着。
看着低眉顺眼跪着的小儿子,他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蠢货!庄子地里能出多少东西,这样克扣起来?他之前想得好,等那小子束发还有七年多时光,总能使了法儿慢慢把他手里攥着的契书给赚出来!日后,便是把那张氏的嫁妆都得了也未可知。如今这么早就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说吧,怎么送过去的就剩了这么点东西!”他摸索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丸药来,就着已经变凉的茶水吞了下去。他一手从林瑜那个毛娃娃手里挣来的产业,这才过去短短三年,每年该有产出他还能不知情?还没老眼昏花呢!
林治也不说自己在外头吃酒赌钱花了多少,要不然非让自家这老父给打断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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