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撂完这句话,再不多言一句,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自收集了华威的犯罪证据,并且交由司法部门那天起,顾景熙就知道,只要他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找他麻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顾景熙很快赶回来,佣人告知,顾庆哲在书房里,并且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提醒他注意一下。
现在注意又有什么用,华威可是他亲手送进的警察局,并且,从小到大,相比较于他,顾庆哲对华威要更好一点。
将对他姑姑的遗憾与悔恨,统统倾注在华威这条血脉上,现在他将华威送进警察局,无疑就是在顾庆哲胸口上插一刀,在逆他的麟。
顾景熙来到书房门口,整了整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片刻后,从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进来!”
顾景熙推门而入,顾庆哲正坐在办公室前,老爷子双眼锐利,如磨得锋利的剑,直直向他射来。
“你把你表哥弄进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你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把你表哥弄进去,你难道不知道那种地方是不能随意进的么?”
虽然看的出来老爷子这是在强制压着满腔怒意,没有直接冲过来揍人,但看他这满脸的怒气,以及这相当冲的口气,也能够知道,他已经是怒不可遏。
顾景熙知道华威对于顾庆哲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华威有再大的错,今天这事,在顾庆哲看来,反正就是他错了。
他回来,并不是要和老爷子斗嘴的,医生的话,他可都记着呢,他就是回来让老爷子撒撒气,骂他一顿的,毕竟这事情事先并没有和顾庆哲商量,现在属于先斩后奏!
顾景熙垂着脑袋,低眉顺眼,也不还嘴,也不解释什么,只静静的站着。
顾庆哲见顾景熙跟木头似的不说话,不但没有消气,反倒心里的怒火烧得更为旺盛。
“怎么变哑巴了,平时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完了?你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将你表哥往火坑里推?”
顾庆哲神情严肃,冷声道:
“你不会忘了你爸妈是怎么去的吧!”
这话就像一根极细的针,直直的刺进了顾景熙的心里,伴随而来的,是那种无法言喻,细细密密的痛。
不言不语,在此时似乎起不到任何效果,也不会让他爷爷心里舒服,他不想反驳顾庆哲,可是他也不想让老爷子误会他,是有多坏,坏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他缓缓抬头,神情凝重。
“爷爷,表哥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心里其实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年来,他背着你,做了多少坏事,就算这事你从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讲,其实你内心也该是清楚、明白的吧。表哥不懂事,胡作非为,触犯法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他在公司监守自盗也就罢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他现在在北方开私人黑煤矿,如今西城那条娱乐街里,有将近三分之一是他的,你知道他在里面都做些什么勾当么?...如果再让他这样继续错下去,后果如何,你又可曾想过?”
顾庆哲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有些无力的靠回椅背上。
“每次只要他犯了错,你都想方设法的帮他解围,一次、两次、三次等等,只要你有能力解决,你一定毫不犹豫帮他解决。可是到头来呢?到头来他又有改变过?他不但没有改正,并且还变本加厉,把你对他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把你对他的溺爱,当成是你对他以及他父母的一种愧疚...”
“爷爷...人的欲i望是永无止境的,再说了你都七十多岁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又还能够帮他多久?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他又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顾庆哲双眉拧成了麻花状,神情悲哀而忧郁。
其实顾景熙真不想和他爷爷说这么多,特别是将华威那极坏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告知顾庆哲,可是他知道,如果不统统都说出来,不将事情的严重性,分析给老爷子听,只怕这事会一直没完没了。
其实以上所说,正如顾景熙所言,顾庆哲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精明如他爷爷,华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岂会不知?
只是他一直放任,一直不去制止,总想着,是他欠他们一家的,只要不太过火,只要他还有能力处理,只要他还健在,那么,他都会去帮华威擦屁股。
只是现在,当顾景熙将这一切的厉害关系,剖析的如此透彻,一字一句放明面上清楚的讲出来时,顾庆哲终于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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