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将名份定下来。”
想到郗浮薇之前说的娶她的要求,又道,“闻羡云那边我已经在安排,不日就会有消息。”
郗浮薇微露笑容:“我等着。”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瞥了眼屋角的铜漏,“没有要紧事你就先走吧,接下来也别老是过来。一则是你白天有差事要忙碌,晚上还是好好休息的好;二则是你我尚无名份,叫人撞见私下里来往,还是晚上,不定传出什么难听话!”
沈窃蓝笑着道:“放心吧,我注意着呢,四周没人。”
又拉着她调笑了几句,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天晚上郗浮薇因为确实累了,几乎倒头就睡,夜半时分仿佛听到很响的动静,从远处传来,她迷迷糊糊的想了会儿没想到什么,也就继续安置了。
等次日早上,宋礼安排了俩仆妇临时过来伺候,郗浮薇才知道,昨晚民夫那边出了大事,夜半有人袭营,起了营啸,闹了大半个晚上,有好几十人在混乱的场面里被践踏身故。
更有数百人走散,如今不知道是跑回家了,还是惊慌之下在汶水畔迷路了。
“建文余孽委实胆大包天!”顾公公跟宋礼都是脸色铁青,当着一干人手底下人的面,将黄花梨桌子拍的震天响,骂完余孽就开始声讨底下人的不争气,说营啸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可见不是一个两个余孽混进营地,结果呢?
事先一个禀告都没上来!
朝廷花钱养他们简直就是浪费!
训话完了就是抓人,这次抓的真不少,临时修建的监狱甚至没撑多久就人满为患了。
宋礼跟顾公公还有沈窃蓝商议了一下,将几个证据确凿又不能留下的当众枭首,以震慑人群,才腾出些空间继续关人。
这些事情忙忙碌碌的,郗浮薇基本插不上什么手,倒是过的悠闲。
以助于她被宋礼喊到跟前,说让她跟着顾公公一块去应天府的时候,她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快?!”
“这次就你跟顾公公去,为父是没空回去的。”宋礼端起茶水吹了吹,说道,“之所以让你去,为了什么想必你也是心里有数,不必太担心,陛下素来宽宏,你有什么想法只管直说就成。”
又说,“正好回去让你义母安排,同沈家的张夫人见个面。到时候对外说张夫人看上了你,总比说你跟沈窃蓝私定终生好。”
郗浮薇听这语气,不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而是已经决定了,叹口气,只好道:“是。”
她要跟顾公公前往应天府回话的事情沈窃蓝是知道的,当天晚上就赶到窗下叮嘱了好些细节,又安慰她不要紧张,因为他已经写了书信送去给太子妃,请这姨母帮忙看着点。
永乐帝对太子虽然一直不大满意,但对太子妃跟皇长孙却一直很满意的。
太子妃在这公公跟前向来有面子。
“本来都没觉得什么,现在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我倒觉得有些害怕了。”郗浮薇跟沈窃蓝开玩笑,她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跟顾公公回去复命。
因为开河之事,宋礼跟沈窃蓝都走不开。
何况回去之后要告诉永乐帝的事情,也不适合公开。
而他们俩在会通河的职责,注定这时候返回应天府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关注,不免容易走漏风声。
倒是郗浮薇,一介女流,不为人知,还是宋礼新认的义女,回去应天府,哪怕是跟顾公公同行,也很容易被引导到义女拜见义母义兄义嫂的话题上。
……要说她对于突如其来的面圣没什么心理波动那不可能。
对于天子的敬畏是常人自幼就镌刻在脑子里的,尤其永乐帝这种雄才大略的君主,想也知道,威势必然更加隆重。
尤其说的还是关于天家骨肉的话。
不过惶恐之余也不可避免的感到兴奋。
到底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拜见永乐帝的。
这会儿见沈窃蓝信以为真,说着:“那我再给姨母写封信,到时候你直接去见姨母,完了让姨母代你去禀告陛下吧?”
“开玩笑的。”郗浮薇忙道,“这种事情,太子妃怎么好去说?我看我面圣之前,最好连见都别跟太子妃见面!”
沈窃蓝劝了几次,见她真的没有非常发憷,这才作罢。
因为行程在即,他叮嘱了会儿也就走了。
只是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脚步一转去了顾公公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