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兄长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姚灼素忽然道,“你那准嫂子,怎么没喊过来一起?傅姐姐素来大方,不会介意多那么一两个人的。来了还热闹点呢!”
“我嫂子不是济宁府的人。”郗浮薇笑了笑,“而且她也不怎么爱出门的。”
姚灼素目光闪动,说道:“是吗?然而咱们做女孩子的,在家里的时候,还清闲些。一旦出阁之后,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到时候想偷懒都没机会呢!不趁着还没成亲出来走一走,岂不是这辈子都扃牖在闺阁里了?”
又说,“就算真有那不爱动的,未来小姑子的面子总要给吧?”
“我可不敢对嫂子不敬。”郗浮薇道,“毕竟还指望人家好好儿对我兄长呢!”
她察觉到姚灼素似乎是在想套自己的话,就岔开道,“方才小二说他们东家自己酿的墨华春雨味道不错,来的人都会叫一碗……你们想喝吗?”
绿莎笑着说:“奴婢倒是想喝,只是不敢喝了。毕竟之前出门的时候,几碗米酒就上头的,以至于没能伺候好先生。这会儿要是再贪杯,回去之后,先生不罚奴婢,夫人也要责问的。”
黄苏年纪小一点,本来还跃跃欲试,闻言顿时偃旗息鼓,道:“奴婢也不要。”
姚灼素却不打算让俩丫鬟的打岔就将话题绕开,却仍旧盯着郗浮薇,问:“说起来,你那未来嫂子姓甚名谁,是谁家小姐?”
“姚妹妹问这些做什么?”郗浮薇挑了挑眉,笑着道,“莫非是我哪里得罪妹妹了?妹妹打算跟我嫂子告状呢?”
这话听着像是打趣,然而已经有些委婉的敲打了。
“……不过随口问问。”姚灼素还待继续,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不知怎的,多少有些心虚,抿了抿嘴,说道,“好奇而已。”
“我嫂子性.子安静,要是知道我在外头到处说她,肯定要不高兴的。”郗浮薇微笑着道,“妹妹实在好奇,等我嫂子过门之后,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看她说的坦然自若的样子,姚灼素郁闷之余,又有点动摇了之前的想法:“这人言辞凿凿的,难道沈公子跟她是兄妹,且有未婚妻的事情,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姚灼素心里一痛,就有些失神。
在夫婿的选择上,她跟傅绰仙是不一样的。
傅绰仙主要看身家,没有万贯家产,哪怕如沈窃蓝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也不屑一顾。
不但自己不屑一顾,还试图劝说身边的人也不要迷恋于表象。
但姚灼素,没见过沈窃蓝之前,她沉浸在终于有个落脚之地的喜悦里,甚至都还没考虑过婚姻的事情。
见到了这个人之后,她心里又酸又涩的,只恨为什么没有早日遇上呢?
“傅姐姐还说沈公子不像是有钱的,我要是跟他成了,必然也要吃苦头。”她转头望向琉璃窗外的一丛腊梅,惆怅的想,“可我巴不得他越穷越好……他要是跟孙公子一样出身富贵,哪里还有我奢想的份?”
可这人如今在她看来尽管是不无结缡可能的,却也仿佛没她什么份。
之前盘算的种种,回想起来竟有些可笑了。
姚灼素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黄苏推了把,定神四顾,才发现宾客们都已经到齐了。
傅绰仙办这场生辰宴的目的:孙公子以及曾公子,都已经到场。
相比孙公子,曾公子倒是正常人的体型,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皮肤虽然黑了点,眉眼却还有几分俊俏。
只是脾气似乎没有孙公子好,全程板着脸,跟大家都欠了他银子似的。
中间还因为看到孙公子在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要不是傅绰仙手段高明圆场及时,差点就要败兴了。
不过,这会儿这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盖因沈窃蓝来了。
虽然他穿戴都显出落魄来,也丝毫没有跟两位富家公子争锋的意思,略作寒暄就退到“妹妹”郗浮薇身边,看都没看一眼傅绰仙那边,孙公子以及曾公子只看了眼他面容,眼里就全是警觉。
也无怪他们这副看情敌的样子,毕竟之前苦口婆心跟姚灼素说沈窃蓝不值得嫁的傅绰仙,现在都有点愣神。
还好她不是姚灼素,还记得自己嫁入富贵人家的目的,没多久就转开头去,几句话逗的孙公子、曾公子脸色都缓和了不少,也不怎么关注沈窃蓝了。
就在这时候,小二进来,抄手说:“门外有位姓闻的公子,询问能否过来讨杯酒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