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稼娘虽然心绪不佳,但毕竟是后宅里听着规矩长大的。
这会儿苦涩一笑,就说:“到底父命难违,只怕马上就要跟景鸳姐姐暂时道别了。”
不等徐景鸳说话,她目中厉色一闪,又继续道,“只是我虽然无法继续在济宁盘桓下去,却有一事,还请姐姐念在咱们打小的情分上,千万千万帮我!”
徐景鸳说道:“你说!”
“就是请姐姐绝对不要放过郗氏那贱婢!!!”宋稼娘恨道,“我跟沈世兄幼时也算青梅竹马,略长之后虽然就因为男女之别,以及他功课的紧张,基本上不怎么见了,从前在应天府的宴饮上偶然相遇,也算相处和睦!谁知道自从这贱婢出现以来……其他不说,单说我这次称病在此地停留的日子,世兄除了催促我尽快离开,竟然从来没有亲自过来探望过!!!可见那贱婢绝对没少干挑拨离间的事情!”
她这话其实也没太冤枉郗浮薇。
因为郗浮薇这个时候就在干挑拨离间的事情:“兄长来山东是要做要紧事情的,但现在又是徐小姐又是定国公的,就算邹府是个瞎子,在济宁这一亩三分地上发生的事情,若是还心里没数,也枉费他们号称兖州第一大族的声名了!”
“且不说我跟兄长之间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任何暧昧,就算退一万步,你我确实有染,可是宋小姐身为大家闺秀,父亲乃是当朝工部尚书,深受陛下信重,难道不知道识大体顾大局吗!?”
“心里有什么怨愤,就不能忍到兄长事成之后再计较?”
“非要在这个时候捅兄长刀子,还是接二连三的捅刀子……这岂是尚书家小姐该有的贤良淑德?!”
“不是我背地里说宋小姐坏话……”
“可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大家也不是聋子瞎子傻子!”
“若果接下来大事有变,兄长,这真的不能全赖我们这些底下人做事不力!”
这时候沈窃蓝的小厮也在侧,闻言满脸的赞成之色。
这个小厮是沈窃蓝从锦衣卫里提拔上来的,跟前一个自作主张被赶回应天府的小厮不同,这小厮对沈窃蓝的命令一向执行的很到位,主仆俩都是满腔建功立业的热情,可谓志同道合。
如今听郗浮薇说,沈窃蓝的准未婚妻为了争风吃醋,撺掇着定国公府的大小姐以及东昌府闻家宗子一块儿去邹府找同僚的麻烦不说,现在更是连定国公都请动了,天知道济宁这么点大的地方,来了一位国公,水会浑成什么样……岂能不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来?
他这儿卯足了劲儿协助沈窃蓝立功呢!
结果未来主母居然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就下这样的血本拆台?!
这怎么能忍?!
所以非但没有帮宋稼娘圆场的意思,还落井下石的说着:“大人,属下以为郗小姐说的很对!宋小姐继续这么闹下去,就算咱们有三头六臂也肯定会有应付不来的一日。若不劝着宋尚书好生约束下这位,只怕咱们之前的一些布置,都要打水漂了!”
郗浮薇咳嗽一声:“据说宋小姐是宋尚书的爱女,深得钟爱。不然也不会在微服出行的时候,都将这位小姐带上!”
小厮心领神会:“大人在宋尚书面前毕竟是晚辈,不如还是修书一封回沈府,请老大人他们与宋家人说道一二?”
沈家如今正盼着沈窃蓝大展身手,在开河的功劳里狠狠捞一把呢!
要是知道原本看中的准儿媳妇宋稼娘这么坑,天知道还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郗浮薇不无幸灾乐祸的想,就算碍着双方的门第家世,以及政治上的诉求,还是允了婚……宋稼娘没过门就给夫家落了坏印象,过门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定国公是自己跑过来的。”沈窃蓝埋头改着公文,看都没看两个手下,好一会儿之后,见他们都说的有点口干舌燥了,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宋小姐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能将一朝国公呼来喝去!”
见郗浮薇跟小厮都有点悻悻然,他也没理会,淡淡问了几句差事,也就把他们赶出书房了。
出门之后,小厮示意郗浮薇跟自己走。
到了僻静处,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道:“大人其实把咱们的话听进去了。”
郗浮薇正要说话,这时候前头的院门却被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