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眼神跟看负心汉似的,郗浮薇无动于衷,姚灼素都有点可怜他了,出门之后旁敲侧击的说:“欧阳先生年纪轻轻的就中了举人,只怕之前都是在埋头苦读,所以对于如何追逐女孩子,一无所知?没准他以为成天跟着姐姐就可以如愿以偿呢!”
郗浮薇要笑不笑的说道:“强扭的瓜不甜。”
姚灼素看她神情,总觉得似乎意有所指,情绪顿时就低落下去,不说话了。
济宁作为会通河最紧要的码头之一,从前一直都是大府,也就在前朝的时候才意外掉出首府的地位……这里头的原因比较复杂,但是跟会通河的壅塞肯定是有关系的。
然而架子还在,如今也还算繁华。
只是这日天公不作美,出门没多久,天际飞来一片阴云,将好好的太阳挡了个结结实实,跟着就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
街上的摊贩见状,纷纷收拾东西躲避。
才下马车的郗浮薇跟姚灼素看着这兵荒马乱的,一时间有点懵:“这……那咱们还怎么买东西?”
郗浮薇因为从郗家走的时候有所准备,身上是带了不少的细软的,进入邹府后,基本就没怎么开销过,所以并不缺银子,而且十几年掌家大小姐做下来,这脾气习性要说瞬间改掉也不可能。
见这情况,就说:“既然都出来了,不如找个茶楼坐会儿,看看雨停不停?等下停了之后,没准人家又出来摆摊了。”
要是雨一直不停的话,“咱们就跟茶楼借把伞,到路边的铺子里瞧瞧。”
铺子里的东西肯定是比较贵的,郗浮薇自己无所谓,然而考虑姚灼素的承受能力,又加了一句,“没准也有物美价廉的呢?”
见姚灼素三人都点头,郗浮薇就近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茶楼走进去,本来打算就在大厅里要壶茶坐坐的,可是这会儿里头虽然没多少客人,见是四个年少的女孩子联袂进来,郗浮薇跟姚灼素模样又都不坏,都纷纷投来视线,还有人当着面就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是谁家女眷来了。
黄苏跟绿莎是丫鬟也就算了,姚灼素就很窘迫,有点手足无措的低声跟郗浮薇说:“姐姐,要不咱们换一家?”
“店家,你们这儿有雅间么?”郗浮薇一皱眉,狠狠剜了眼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倒让他们讪讪的住了口,转头问小二,“四面有隔断,不会被打扰的那种。”
小二打量了下她穿戴,觉得虽然不是特别好,这气度却也不像是出不起钱的,才道:“回小姐的话,楼上是有雅间的,还能凭栏望景,就是雅间里的茶水……”
郗浮薇不待他说完就扔了块碎银子过去:“看着上壶茶,还有你们的招牌糕点。”
到楼上坐下后,姚灼素有点不好意思的跟郗浮薇商议,就是要分担茶点的开销。
郗浮薇笑道:“咱们难得出来一次,就让我这做姐姐的请你们一回罢!”
姚灼素推辞了几次推辞不掉,这才受了。
须臾茶点上来,味道倒也不坏,跟邹府厨子的手艺算是各有千秋。
四个女孩子吃着东西,看着外头的雨帘,说说笑笑的,关系不期然就拉近了很多。
忽然黄苏“咦”了一声,指着楼下的街道说:“那不是欧阳先生吗?刚才都没继续跟着咱们了,怎么又出来了?”
其他三人闻言都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欧阳渊水站在对面的屋檐下,正跟人说着话。
他这时候的神态举止全不似在郗浮薇跟前纠缠的样子,冷峻之中透着些许不容置疑的傲气,方是世人心目中年轻举人该有的气势。
“也许另外有事出来的。”郗浮薇瞥了一眼,似乎随口问,“跟他说话的人你们认识吗?我瞧着好像不是邹府的下人?”
黄苏跟绿莎趴着栏杆端详片刻,摇头道:“应该不是府里的,我们是邹家家生子,邹家的下仆,错非才进府的,我们都见过。最近也没听说夫人买人进来。”
黄苏又说,“看那人的打扮,像是附近酒楼之类地方的小二?”
郗浮薇闻言一想,还真跟方才招呼她们上楼的伙计装束仿佛。
“咱们继续吃茶吧!”她正想着别再伏在栏杆上偷看了,万一欧阳渊水忽然抬头,继续上来纠缠怎么办?
只是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见欧阳渊水露出个矜持而又得意的笑容,跟着那人在屋檐下走了段路,毫不迟疑的进了一座华丽的门户。
郗浮薇四人目光上移,盯着那花团锦簇的“眠花楼”三个字的招牌沉默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