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别说区区的邹府,区区沈窃蓝,就是你爹转回来,也是无可奈何!”
“援兵?”宋稼娘顿时好奇,“是谁呀?”
……这些郗浮薇都不知道,跟尚夫人谈完之后,她就回到了芬芷楼,默默期待着结果。
这时候红芝又过来敲门,说是傅绰仙让她再补写张帖子,是给沈窃蓝的。
红芝说:“傅先生说很对不住您,既然邀请了几位公子一块儿出游,您的族兄又就在济宁盘桓,也该一块儿下帖子的。结果因为跟您互相都不见外,那天说着话儿就给忘记了。”
郗浮薇意外道:“这没有什么,我那兄长近来很是忙碌,也不知道到时候是否有空呢!”
红芝笑道:“沈公子去不去是一回事,傅先生说,下不下帖子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郗浮薇答应会再写个帖子且给沈窃蓝送去,红芝也就走了。
她走之后,旁边一直冷眼看着的绿莎就过来说:“沈先生,要是那天您兄长不过去,傅先生才要高兴呢!”
郗浮薇不明所以:“那她还要专门给我兄长下帖子做什么?”
傅绰仙一开始压根没想到请沈窃蓝,郗浮薇并不意外,毕竟这位同僚一心一意要钓金龟婿,而掩藏了身份的沈窃蓝,只是济南府那边一个富户的族侄,日子过的并不宽裕,不然也不会让郗浮薇这个族妹出来抛头露面的做女先生了。
这情况,哪怕沈窃蓝本身姿容瑰玮,傅绰仙也不可能看上他的。
然后傅绰仙如今手里只怕也没多少钱,首饰钗环衣料又都是必备的开销,少请一个人,多少能省点。
“这当然是因为傅先生的女红远不如姚姑娘好,回头衣裳帕子裙子什么的行头,还得姚姑娘帮忙。”绿莎摊了摊手,说道,“所以姚姑娘一定要在宾客里加进您兄长,傅先生也只能答应了。”
郗浮薇闻言,有点哭笑不得,暗道:“这姚灼素,我是该说她没眼光呢,还是太有眼光了?”
毕竟郗浮薇自己,就是因为被怀疑跟这位有染,一度陷入了身败名裂的危机,甚至迄今都没安全。
要不是侄子还在沈窃蓝手里,自己这会儿也没其他更好的地方去,她真心想离沈窃蓝十万八千里!
姚灼素明明跟这些都没关系,却自己想着朝沈窃蓝身边凑……这也真不是一般的眼瞎。
当然要说沈窃蓝本身,确实是个不错的金龟婿,年轻俊美,家世听说也相当的不俗,看着就是前途远大的那种。
所以姚灼素看中他,也算是慧眼识珠了。
“我这个兄长……”郗浮薇想了想,说道,“他的婚事我作为妹妹可没说话的地方,不过他为人心思有些深沉,姚妹妹好则好,至于是否跟他投缘,我可就不敢说了。”
绿莎一脸的了然,她还不知道郗浮薇的真实身份,想着这位从前是沈家小姐,自从父母去后,因着族人霸占了家产,全靠族兄的一点心善才能进入邹府做女先生,如此说来,族兄是她恩人,然后又是长幼有序,那么族兄过问郗浮薇的婚事是理所当然,郗浮薇可是没法子在兄长的婚事上指手画脚的。
“其实昨儿个傅先生劝了姚姑娘好久好久呢!”绿莎小声说,“说是沈公子……嗯,先生可别说是我说的!”
郗浮薇没想到绿莎会主动跟自己分享听壁脚的成果,因为这段时间,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矛盾,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太亲密。
这是因为郗浮薇自己进入邹府居心不良,怕跟丫鬟太亲近了露出马脚;而绿莎呢,说是专门伺候郗浮薇的,却是邹府的丫鬟,也怕跟她过于密切之后,回头郗浮薇走人了,她在主家面前尴尬。
是以主仆之间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错非郗浮薇问,不然绿莎都不会主动说这类小道消息的。
此刻见绿莎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挑了挑眉,暗忖:难道闻羡云当日在庄老夫人跟前闹的那一出被保密了?
而她被邹一昂骗的跳湖之后,因为转天就有尚夫人正式的慰问与补偿,还叫了邹一昂当众认错跟敬茶赔礼,在邹府的下人面前很是长了一回脸。
绿莎如果不知道寿宴当日的风波,却知道了此事的话,会生出献殷勤的心思来也不奇怪……当然,也有可能是得了尚夫人那边的指示,专门跟自己拉近关系,好密切监视。
“我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郗浮薇心里思索着,面上则轻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