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八皇子妃做诗吗?”淑妃又扯回刚刚的话题,对于凤弘烈看着红袖的目光本能的感到不喜。
八皇子妃脸色不好,转来转去,最后还是不放过她。
“淑妃娘娘,我愿意代为作诗一首。”红袖收到八皇子妃的视线,站了出来。
淑妃听到她开口,娇颜一片铁青。“本宫与你的主子说话,你个贱婢胆敢插嘴!”
竟敢以“我”自称!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长了一张蓝妃的脸,她处置了会令陛下不高兴,现在她就令人撕了这个贱婢的嘴!
红袖吓得忍不住退后一步,脸色更为难看,动不动就要下跪,还要当别人的奴仆,她们和她有什么不同?
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慌忙跪下。
“你会作诗?就以这昙花为题,与在座的闺秀们也比一比。”凤弘烈冷不丁开口,对淑妃这般斥责红袖有几分袒护之意。
淑妃哪里看不出来,更对红袖没有一丝好感。
红袖暗松一口气,八皇子妃朝她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你先起来。”凤弘烈的目光看着红袖,神色难以言喻。
红袖低声应了,走到八皇子妃身边,已有太监宫女将笔墨拿过来铺到各人面前的条案上。
殿内因刚刚凤邪要看昙花,已陆续有太监逐一搬来摆放。
夜里盛放的优昙,此刻却在白日开放,雪白如莲,干净如洗。
凤邪看着殿内的昙花,支颐慵懒饮酒,眸子掠过一道讥诮的冷意。
人工强行逆转而来,违背了自然之道,这些昙花早已失去了本来意境。
他之所以要看昙花,只不过是因为青攸院后院培植了昙花。
寂寂昙花半夜开,月下美人婀娜来。
他还记得墨儿初嫁来苏府之时,一袭雪白宫裙,逆光斜靠在长廊下,夜来赏昙,背后优昙盛放,皎若流光,夜风袭来,雪裙墨发拂起。即使他当时痴傻不通世事,也忘记了所有反应。
如今四面透光,外面艳阳高照,开放的白色昙花如死物般缺少那独一份的灵气。
昙花,在白日开放,还叫昙花吗?
凤邪薄唇微勾,细长的眼眸妩魅妖异,随意扫视四周,富丽堂皇,衣香鬓影,一个个靓丽富贵的让人讽刺。
他不喜这里,所有人表面对着你笑,背地里却算计如何要你命。
“玉骨冰肌入夜香,羞同俗卉逐荣光。辉煌生命何言短,一现奇芳韵久长。”凤弘烈手中拿着在场所有贵女们的诗词逐一观看,念出了其中一首。
凤邪目光微眯,伸手拿过纸稿,宣纸下方落款正是红袖。
“好诗。”在座之中,已有人感叹出声。
“的确不错。”既点出了昙花独一无二的特点与美丽,也并非与其他闺秀只一味堆积辞藻毫无意义。可说是有其型也有其意。
凤邪也不得不承认,短短时间做出这样的诗词的确不错。
而且,不是说眼前白日昙花,而是指夜里开放的昙花,让他想起又想起去年墨儿赏花的夜晚。
“不错。”凤邪有几分欣赏,无关辞藻,关键是诗中透出来的意思好。
红袖一直有注意到皇帝身边的凤邪,或者说,很难忽视他。此刻听到他开口,面上一红,难得的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