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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座位上,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耐心等待消息,等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刀疤男便兴冲冲地来复命了。
叶右低声问:“果然有问题?”
刀疤男看看晓少爷这状态,尽量让语气听上去纠结一点,说道:“是,有暗道,丁公子他们本想商量着要过去,但被任少天他们拦下了。”
叶右一点都不意外。
他的人已经盯了黎花很长时间,知道黎花在响杏城有座宅子,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来一趟,且宅子里可能有暗道,只是一直都不清楚是通向哪儿。那宅子在城东,小倌馆却是在城西,中间离得太远。他的人倒是听说过头牌的名号,不过打听过后得知与老板有些亲戚关系,便都没往这方面想。
何况白子坐镇菩提牢的指挥竟是个小倌,实在让人有些意外,他也是听完丁喜来他们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于是就带着人过来了。
他闭了闭眼:“嗯,我知道了。”
刀疤男道:“那他……”
“将计就计吧,”叶右道,“他既然想去少林,我便带他过去,再把他绑了就是。”
刀疤男感觉踏实了,劝道:“晓少爷早些睡吧。”
叶右道:“你去吧,我想在这里陪陪他。”
这小倌有什么好的,能有他们家门主好么?
刀疤男万分不解,静静地在旁边守着他,直到快要天亮才与人换了班,准备休息一会儿,也好白天赶路。
叶右照例让人去外面守着,走到软榻坐下,挑起浮萍的一缕头发细细把玩,说道:“再不醒,我可就不客气了。”
浮萍睁开眼:“你给我吃的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毒-药,三天之内不吃解药便会暴毙而亡,”叶右和气地问道,“如何,是不是一用内力,腹部就会剧痛难忍?”
浮萍没有开口。
他清醒后之所以没有扬声喊人,也正是因为察觉到身体不太对劲,这才没有贸然行动,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叶右道:“请你去少林,慈元方丈一向待人不错,总归不会要你的命。”
浮萍盯着他:“解药呢?”
叶右道:“你一会儿对你老板说愿意跟我走,出了城我便给你,一言为定。”
浮萍道:“我凭什么信你?”
叶右笑了笑,放下他的头发,颇为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宝贝儿,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信我。”
浮萍沉默。
叶右解开他的穴道,扔下他不管了。
转天一早,丁喜来一行人便见头牌看着进门的老板,说道对晓公子一见钟情,认定晓公子是他的命定之人,要随他远走天涯,好好过日子。
老板张了张口,没有拦他:“那好吧。”
丁喜来等人昨晚便知道浮萍是在利用晓公子,但为了大计着想,他们不能拆穿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带着浮萍去少林,反正这人是白子的人,他们也算立了功。
不过……他们不由得看看晓公子,目光都带着些同情。
叶右静静望着浮萍,眼神复杂,还隐隐透着些痛楚。
众人立刻心疼,纷纷让他上马车。
叶右道:“不用,我和他一辆就好。”
哎哟,那得多难受!
众人忍不住劝了劝,但叶右主意已定,不顾他们的阻拦,径自迈上了老板为浮萍准备的马车。
浮萍冷漠地看着他:“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叶右笑着问:“你猜呢?”
浮萍懒得理他,干脆转开视线,直到马车驶出城门才重新看向这个人。叶右了然,掏出一粒丹药给他。浮萍只犹豫一瞬便吃了,片刻后察觉情况转好,问道:“你昨天暴-露了,就不怕我的人已经将消息传回了少林?”
叶右微微一笑,没回答他。
少林寺的人们如今一心想抓住白子,那些帮主们也都相互盯着,白子处处受制,自然不敢随便接消息,而响杏城的主将被抓,他们群龙无首,暂时恐怕不会轻举妄动。何况昨晚城门已关,他们想往外递消息就只能飞鸽传书,而他在响杏城的手下也不少,绝对飞不出一只鸽子。
最重要的是,今天一早浮萍亲口说要跟着他们离开,老板绝对会认为浮萍是想潜进少林,更不会妄动了。
浮萍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看他几眼,换了问法:“你抓我回去,就不怕我供出你是黑子?你……”
叶右突然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浮萍这次依然没能躲开,知道是这人的武功太高的缘故,不禁闭嘴,想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叶右又对他一笑,把人捞进怀里,开始解他的衣带。
浮萍瞪眼。
“别紧张,”叶右道,“我只是想翻翻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万一能翻出一块玉佩,刚好拿着诈一诈黎花,她比你好骗多了。”
“……”浮萍若能动,绝对要和他拼命。
二人说话都用内力压着声音,刀疤男坐在外面根本听不见。
他只觉一片安静,忍不住回头掀开车帘偷偷看了一眼,见晓少爷竟将人搂进了怀里,顿时悲痛。
叶右向外瞥了瞥。
刀疤男沉痛地放下了帘子。
同一时间,老板在浮萍的琴上发现了一个救援符号,神色一变,当即派人追击,不惜任何代价都得把浮萍救回来。
黑影们登时如一股厉风,顺着少帮主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