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常年吃药,这是老陈头家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他是三房的独苗,相比于她们姐妹,陈王氏更看重他,但是别忘了,即便如此,陈怀敏也是三房的孩子,被陈王氏带在前院总不大好。
虽然各个房头饭食都是分开吃的,但前院孩子多,孩子一多难免就有打闹,而且还有陈顺那样的熊孩子。陈顺与她们姐妹不对盘,陈怀敏即便是被陈王氏照顾的再好,也总有疏忽的时候,指不定陈顺那小子就会欺负他,权当报复她们姐妹。
这还只是孩子之间的,若是陈王氏心疼陈怀敏给他做了些好吃的,不被看见还好,要是被看见箫氏怕是会第一个就不依,到时候这笔账二伯娘又要记到三房头上。
大伯娘虽好,可陈悠对大房的孩子,尤其是几个小堂姐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性子。若是她们也妒忌起来,那就更糟了。总之,前院人多口杂,不是适合陈怀敏待的地方。
陈悠纠结后,还是开口,“娘,尽快把怀敏接回来吧,她毕竟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是我和阿梅阿杏唯一的亲弟弟。您可能不记得了,您以前是最喜欢怀敏的。”
她是在提醒陶文欣,陈怀敏是吴氏这个身体诞下的,你既然现在就是“吴氏”,你就要尽好做母亲的责任。同时也委婉的道出将陈怀敏留在前院并不是上策。
陶文欣是什么人,要是她想,一句话可以“九曲十八弯”,自然是秒懂了陈悠的画外音。
她些微惊讶地看了眼陈悠,显然没料到这个小姑娘会考虑的这么多。
陶文欣应了一声,“明日我去前院瞧瞧怀敏,就将他接回来。”
陈悠不再说话,等阿梅阿杏吃完后,与陶文欣抢着将碗筷洗了。
夜间,陶文欣并没有去东屋休息,而是留在了西屋。
于是,陈悠便更不敢确定陈永新的身份。
今夜,带着两个小包子早早睡下后,陈悠并没有再去药田空间,一夜无梦睡到第二日。
陈悠不再让陶文欣做饭,而是早早起床,洗了野菜抓了把小米炖了粥,取了少许的腌萝卜条煸炒做下饭的小菜。
唐仲如约来给“陈永新”换药,在与陶文欣交代“陈永新”的病情时,陈悠恰好也在他们身边。
唐仲收拾了药箱,转身对陶文欣交代,“吴嫂子,再过两日我就要出门问诊了,这一去可能月余才回,陈家三哥这腿伤再换两次药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以后只要按照我开的方子煎药用心调理就行,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吴嫂子辛苦些吧!”
陈悠端着小马扎的手顿了顿,转身朝着唐仲那边瞥了一眼,恰好见到唐仲叔朝着她这边看来,陈悠抽了抽嘴角,果然,唐仲是故意在这个时候与陶文欣说,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让她知道。
等陶文欣将唐仲送出小院,陈悠还端着小马扎出神。
她答应唐仲的那件事她记得很清楚,但是这几日唐仲叔根本就没向她提及,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唐仲把这件事忘掉的,那唐仲到底会让她做什么呢?
陶文欣在门口叫了陈悠几声,陈悠才回过神,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既然唐仲要出门看诊,必定也不会再有时间来找她,那她也便轻松一个月。
陈悠应了一声,朝着陶文欣身边走去。
“阿悠,你帮忙看着你爹,若是他有什么需要,就帮他一下,娘去前院接怀敏。”
陈悠点头站在门口瞧着陶文欣的背影消失在小竹林,才转身回屋,将堂屋收拾了。端了盆温水,站在东屋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开门进去了。
东屋里有股明显的中药味儿,陈悠用力吸了口气,便能浅浅分辨出其中有三七、马齿苋、白花蛇舌草。
“陈永新”躺在床头,闭着双眼,可能是略微清洗了,整个人虽然还消瘦着,但看起来干爽许多。陈悠端着木盆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也不再动作,只是拧眉凝视着“陈永新”,好像是硬要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找出两个人的影子来。
正当陈悠细细打量“陈永新”的时候,沉睡中的“陈永新”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眼,可陈悠却好似瞬间就被一潭幽深的水将魂魄吸进去了一样,让她失去了所有思考和动作的能力。
等到“陈永新”“漠然”的移开他的目光,陈悠好似才从溺水中得救,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有什么事?”陈永新冷冰冰不悦的声音飘荡在东屋中。
陈悠放下手中装着温水的木盆,才觉得自己得以喘息,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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