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兵士们眼里的激动。
反而有深深的怀疑,以及对她的鄙夷。
为何?
许荣华看向就近的一位士兵,年约三十来岁:“我问你,为何你兴致不高,难道不想为这些百姓讨回公道,早日恢复平州的繁华么?“
“想。“除此一句,再无其它,似还有意见。
许荣华顿时奇了,明白这其中有古怪。
她直起身,挺胸,却奈不住个子与这些兵士比起来仍旧娇小了些:“那你说说,为何我刚才发言的时候,你们一声不吭。“
“能说什么呢?你尽说些好听的,我们能扫兴么?“小声的嘀咕。
许荣华转头望去,是年长士兵旁的一位年幼士兵。
他似很不屑:“哪个执帅印的不是如此,上次许大人也是,可是结果,我们在前面冲着,他却自己跑了,还被削掉了半个耳朵,真是活该。“
看来这些士兵们很灰心啊,对她的信任并不多,且经过上一次的战败,有些丧气。
许荣华终于明白结症所在,笑了,看向那说话的士兵:“你,到台上来。“
“小王爷,还请不要为难阿木,请让我一人承担,是我对他们说这种话的。“原本沉默着不肯多言的年长士兵终于说话了,他道:”我叫冷虎,行不更行,坐不改姓,我这次听说您要来,心早就凉了半截,因为谁都知道,安南王家的小王爷文精,武不行。”
“哈哈,你以为,我叫高清?”许荣华终于明白了。
她一把拂开了手里的折扇,冲冷虎哈哈笑道:“那你有没有听说,安南王还有一个义子,名叫高平,武功盖世,谋略了得。”
“得了吧,你就吹吧,就算你不是高清小王爷,可是你也不行。”那叫阿木的少年又说话了,冲冷虎道:“你别替我抵罪,我不怕他,不就是运气好,生在王侯之家吗,身边有个王爷爹,这才能指挥了我们去。”
“噢。”许荣华并不懊恼,也不生气,反而是更愉了,她笑的像朵花一样,嫣红的唇弯弯翘起,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一下子晃晕了面前兵士的眼。
这安南王的义子,怎生得如此好看呀,像一朵花一样,就该是个女的,这不是女的,太可惜了,男儿长这么美有何用,又不能当饭吃,女的生好看了,还能嫁个王侯之家,说不定将来还是一个当皇后的命。
士兵们在心里暗自诽议,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但许荣华眼精,看出了他们心底的不服气,明白他们是在顾虑什么,怕她像许德民那样,临阵脱逃,更怕她无德无能,害得他们又面临一次惨败,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前世屡经战场的许荣华明白,所以她了解这些兵士的心,他们无非是想找一个有才有德的主,能带领他们一雪前耻,打一次胜仗,失败,对每个士兵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啊。
许荣华笑了,这是她第三次发自内心的笑。
她是真正的欣慰,这些兵士没有受到世俗的污染,变成官场上那般趋炎附势,只知奉迎之人,他们还有几分男儿的血性,保持着军人的本色,当真是让人高兴。
许荣华一高兴,本性就复舒了,她本就是那种性情中人,且沉着冷静。
所以这一次,她看着阿木,以及他身后一齐不服的那些小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待狂放的笑过之后,一把拎起了其中一人,奔向了点将台。
双脚点地,顷刻之间便立在了众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