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升迁考评大权啊!
“你,你此话当真?那小,小公子现在何处?”
县令前倾的身板都快要趴到了案前,两眼圆睁,急切地问出了一串话,还朝姬誉身后起劲儿的打量。
“两个歹人都被捆了,放在大门外的车上,小公子和我的家眷坐在另一辆车上。”
姬誉不慌不忙地回着话,听着那位县令大人忙不迭地喊着把人给好生请进来,伸长了脖子张望的模样,心下不由得微哂,早就预料到了这位县令的反应。
嗯,这回报案,想必是十分容易的,把那个小童交给府台,府台为了巴结上官,也会妥当照料,派专人护送的。
然后应该就没自家什么事了,倒是那个疯子五郎,有点麻烦。
话说来的路上,姬誉也曾经给他把过脉,果然是元气大伤,情志淤结,甚至还有些残余的毒……
也不知道从前是个什么身份,又经历了什么磨难,居然落得个半疯半傻四处流浪的下场。
不过同情归同情,姬誉可是一点也不想兜揽这个麻烦,特别是这家伙动不动就装傻卖乖,对着自家娘子痴痴地喊姝娘什么的,特么地太讨厌了。
差一点就被拐卖的叶小公子走了进来,不过却是一手被罗姝娘牵着,瞧着满堂的人,还有些戒备之色。
罗姝娘另一手还拉着自家的大妮儿。
这也是没办法了,衙役们来请叶明远进去,这小少年抱着车门死活就是不下车,一副这帮人要拐他去卖的架势,最后只好由罗姝娘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进来了。
县令大人原本一脸的殷切在见着了叶小公子的模样后暗了几分,多了些狐疑。
一身粗布衣,烂了几个洞的鞋子,这打扮,好吧,也就一张白嫰的小脸能看了。
这个样子,真能是府台大人家的小公子?
莫说是府台了,就算是自家的孩子,身边也有两个小厮,丫环婆子不错眼地看着呢,怎么可能就真的被人贩子给拐到这百里外的地方来?
而且也没听说府台大人家丢了孩子啊。
县令这么一想,就稳了下来,撸了把自己的短须,瞥一眼旁边站着的赵县丞,见这位也是皱着眉头盯着叶小公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呢。
哦,对了,这位赵县丞,当初还是走的叶府台的路子呢,好像是跟叶家有什么亲戚来着……
再细想想,叶府台他也是见过的,而且去年府台大人家的小儿子过生日,他还派了自家夫人去吃酒。
啊,这么说,许是自家夫人见过府台家的公子!
县令一想到这里,就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师爷几句,师爷领命而去。
“来人,给小公子看坐。”
虽然这个衣着褴褛的小童未必就真是上司家的公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些好。
“小公子,你能给在场的大家伙儿说说,你是怎么被歹人抓住的?”
虽然得了把椅子可以坐,可叶明远还是没放开罗姝娘的手,宁愿站着,此时见县令说话倒也和气,且穿的官服跟自家爹的样式都差不多,不过是颜色不同罢了,便胆气壮了些,把自己是如何被掳的事给说了一遍。
原来这叶明远是叶府台家的大公子,三天前,叶夫人带着小儿子去城外的南山宝树寺还愿,叶明远不乐意去,就呆在府里,因叶夫人不在,叶府台又正好忙于公务,早出晚归的不在府里,这叶明远没人管着,便想去街上玩。
因大人都不在,叶明远出来玩是偷溜的,便只带了一个小厮,一个长随,那长随是叶明远的奶娘的男人,叶明远很是信任,随着长随在街上逛了好半天,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就乐极生悲了。
在他们吃喝够了正要回府时,经过一处略偏僻无人的街道,突然长随和小厮就倒地不起,叶明远自己也晕倒了,等醒过来时,已是被五花大绑地放在马车上,连身上的衣裳都给换了。
他在马车上听得那两个歹人露出过一句半句的口风,说是要把他送到什么田的地方卖掉。
一连两天,他都是在马车上过的,本来还以为自己这回怕是活不成了,没想到到了半路,还能碰上姬誉他们这一家子带来的契机。
县令略一思索,又看看自家的师爷,觉得这小孩说得倒也合情理,便看向赵县丞,“赵县丞可有什么想说的没有?本县记得你和府台大人家里还有亲,不知道可认得叶小公子么?”
赵县丞认真地瞧了叶明远几眼,眼神闪烁,面上阴郁之色一闪而过,摇摇头,“大人明鉴,下官不过是跟叶夫人娘家有一点子远亲,叶小公子五岁之时见过一面,如今么,也记不清啦。”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