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夺去了注意力。
就见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茂修内治”。
“茂”为美好、才德之意,“修”则指学问、品行操守。
“内治‘又映射了后宫之主皇后娘娘。
当今皇后被赞誉为是“温恭懋著,克勤克诚,淑帷无咎,敬上礼下,谦和有度”。而今皇后不但费心治理后宫,还要着手处理前朝正午,宣帝为表心中感激,特意写下这块匾文,悬在文华殿。
殿中设着朱红油贴金龙凤三屏风宝座一张,上面铺了黄妆缎的坐褥,两侧各有铜烧古垂恩香筒一对,铜烧古炉瓶三件。东边又有花梨木案一张,摆了官窑铜镶口盖罐,青绿汉素扁壶。
郑离并不知,如此奢华的摆设竟还是是皇后娘娘严令节俭下的产物,后宫之中各位娘娘小主处要比这儿富丽不止数倍。
徐云引着郑离绕过屏风,却见屏风后的玫瑰椅上立即站起三个绝妙的少女。
“徐公公,母后可是要见我们?”
徐云忙笑道:“三位公主太过心急了些,娘娘若得闲,奴才一定马上回禀。”
“本小主亲手做了蝴蝶酥,想着母后最爱吃,特意趁热热的送来,徐公公您看......”
“哎呦,二公主孝心一片,得,奴才这就给您走一趟!”徐云接过二公主手里的托盏,欠了欠身,将郑离丢下扭头走了。
偏殿里四个女孩子谁也不吭声,你瞧了我瞧了你。
许久,还是那位做了蝴蝶酥的二公主好奇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怎地穿的这样朴素!也来见母后?”
郑离忙欠身施礼:“回二公主,民女锦川县令之女郑离,得皇后娘娘圣谕,有幸进宫请安。”
三人一听,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便没了几分兴头。余下那二人便自去玫瑰椅坐下闲谈,并不肯再理会郑离。
唯有二公主拉了郑离一把,将其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母后虽然常见朝中内命妇,却少有你这么大的女孩子进宫。我们姊妹们熟悉些的也不过是几位王爷郡王家的千金,便想打听打听外面的新鲜事儿也不能,今日正巧有你,便和我们讲讲这外面时下流行什么!”
郑离莞尔:“公主殿下抬爱,原不该不说,只是民女刚刚入京,对长安风土人情并不熟悉。”
二公主有些失望,郑离继而道:“不过......民女在青州住了一段时日,虽比不长安繁华富庶,却有江南味道,非长安能比。”
郑离就捡了些风土人情的趣事来讲,这其中未必是郑离经历的,多半是从《乡土志》上看来的,但对几个公主来说,却是无比的新鲜陌生,就连刚刚不屑理会郑离的两位也难掩好奇的凑到近前。
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不多时就打成一片。
三个小公主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生母分位不高,自己的宫室都没有,连带着几个公主也只能自号“本小主”,而非“本宫”。这三个女孩儿平素仰仗皇后恩泽,时不时就来文华殿请安,只盼着皇后从手指缝儿里漏出来点实惠,叫她们三人在这后宫的日子也好过些。
二公主年纪最大,四公主次之,六公主最小。
二公主脾气好,性情温和,俨然三人中的领军人物,这会儿正挨着郑离坐。
“阿离,你身上带着什么荷包?香味清淡,却很是好闻,像是茉莉!”二公主留心郑离的穿戴,并未见她佩什么香包、香囊,却总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传来。
四公主和六公主也甚是好奇。
郑离便笑道:“大约是民女髻子上的茉莉簪!”她伸手将花簪摘下,擎着给三人瞧。
几位公主虽然地位不高,但皇后为彰显风度,也时常打赏些,加上逢年过节,内府是照例要进献新鲜花样的,所以她三人对首饰方面见识有些不俗。
郑离这根小簪子入不了三人的法眼。
只是用茉莉花水熏簪子一招很有些心思。
正殿传来消息,皇上要与皇后共用午膳,彭晏便起身告辞。徐云跑来请郑离,二公主很是不舍的拉着郑离。
“咱们才说到一处去,你却走了。”
徐云在一侧赔笑:“二公主不用难过,郑姑娘进宫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儿,届时二公主还怕没有玩伴嘛!”
三位均是一惊,不明白徐云这话里的玄机。
待徐云、郑离出了偏殿,四公主忙问:“二姐,徐公公什么意思?这离选秀还有段时日呢,况且,那丫头年纪小小,父皇能看上吗?”
二公主冷笑:“父皇的心思都在武贵妃身上,皇后娘娘怎么打算,我们做晚辈的,还是少打听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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