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段城说:“我不擅长炼器,半成品给我没用,所以我还是对成品比较有兴趣。”
殷展知道他和自己打着同样的主意,和他们四处转了转,途中交换几句意见,几乎没废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怪胎的藏宝库。这里不仅套着两层幻境,机关也十分厉害,完全应验了殷展的猜测,一直尾随他们的修士在幻境里就跟丢了,最终宝库的门前只剩下他们四人。
殷展望着大门,笑道:“这感觉真是酸爽……”
唐攸说:“你说他知道的话会怎样?”
殷展说:“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怎样吧。”
段城看了他们一眼:“怎么?”
殷展没有隐瞒:“我很可能是在掏我兄弟的老-巢。”
段城立即明白这大概便是他方才说的有意思的事,敏锐地抓到重点,诧异问:“你以前不知道你兄弟就是怪胎?”
“嗯,我今天才有这个猜测,”殷展说,“风格实在太像。”
他说罢没有再耽搁,破开了门。
房间里的法器不多,但个个是精品,殷展对那些攻击的没兴趣,只挑了一两件稀奇古怪的回去玩,而段家的家底丰厚,段城也对功能普通的没多少兴趣,同样专挑好玩的拿,这点倒是与殷展不谋而合。
段城一向不贪心,这次来主要是找砂锅,如今东西有了着落便懒得再待下去:“你们没别的事了吧,走走走,喝酒!”
殷展自然没意见。
他没带媳妇去魔界玩过,如今竟能碰见一个魔界的贵族,刚好了解一下。段城则是因为对冥界太好奇,想多问几句,再加上二人的性格很合得来,因此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太阳下山,虽然后来殷展做了一锅煲汤,引得段城的媳妇毫不吝啬地赞扬了一句让段城觉得太拉仇恨,但气氛依然是很融洽的。
殷展做完汤就把锅给了他们,带着媳妇回到了冥界。彼时冥界也已经入夜,二人直接去了游离之境交差。
乐正逍双眼发亮:“是问琴和天择!”
殷展和唐攸不懂这个,便看着他亢奋。殷展等了等,见他似乎平静了,问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怪胎目前的情况?”
“他?”乐正逍回忆了一下,“应该还在下界。”
殷展问:“下界?”
乐正逍说:“嗯,当年储君那事他也参与了,被罚了几百年,谁知在哪,放心吧,他飞升后就知道洞府的东西会被拿走,早就看开了,不会生气的。”
殷展随意应了声,和媳妇对视一眼,觉得法则八成就是怪胎,于是休息一晚,转天便去了异能大陆和法则叙旧。
法则顿时感动,握住他的手:“兄弟,还是你心眼好,知道来看看我,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空虚啊,寂寞啊,冷啊,太难熬,你懂的!”
“我懂。”殷展笑了,这人先前虽然也是孤身一人,但好歹能炼法器,如今却只能调-戏下面的人,滋味可想而知。
他知道法则没有记忆,摸不准天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提洞府的事,准备等这人的灵魂归位再说,蹲在地上陪着对方聊了半天,这才离开。
生活如常,殷展继续做他的殿主,空余时间则忙着筹备婚事,广和殿殿主作为过来人,忍不住出了不少主意,扫见某个混蛋竟没与他针锋相对,还特别和气,顿时惊悚,急忙左看右看,生怕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殷展也看向唐攸,猜测可能是自己的回忆里有某个二货,导致媳妇不想整对方了。他想起媳妇在洞府里的反应,把人拉过来抱了抱。
唐攸抬头:“怎么?”
殷展亲亲他:“没事。”
唐攸一贯喜欢和他亲近,没有多问,缩着爪子乖乖在他身边待着,广和殿殿主深深地觉得自己太多余,见殷展望着他一副“你可以走了”的神色,暗道重色轻友,扭头就出去了。
殷展笑了笑,抱着媳妇迈进卧室,放在了大床上。
唐攸本以为要被他哥啃,结果却见这人拿出了熟悉的手铐,不由得一怔。
殷展回来后找人修了修,这个法器已经成型没办法拆,只能做加固,免得太早碎裂,他给媳妇扣上,笑着问:“你看我一次,我也看你一次,怎么样?”
唐攸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往,尤其是小白团子时期的呆傻样,立刻要弄开。
殷展眼疾手快按住他,扣住后脑便是一通热吻,见他浑身发软地躺着,亲亲他的嘴角:“到底行不行?我只看一眼。”
唐攸问:“你想看什么?”
殷展说:“我想知道你当初听说我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去了哪。”
唐攸想起那时的事,思绪有些远,实话实说:“我去了域城,然后就回游离之境了。”
殷展倒是有些意外:“域城?”
唐攸说:“嗯,我听见有人说那天是鬼节,去转了转。”
殷展拆开他的手铐,基本已经能体会媳妇的感觉了,那里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媳妇当时的心情不用猜都知道……他垂眼看着唐攸,摸摸头,又一次吻了过去。
唐攸含混地嗯了声,感觉熟悉的热量呼啸地淹没了自己。
殷展一直记着这事,等到今年的鬼节便拉着媳妇去了域城,手牵手迈进川流不息的人群,走得特别慢,像是要把所有不好的回忆都抚平了似的。
唐攸能看出他哥的想法,等到达湖心小船便主动扑了过去,抬起头望着他哥,尚未开口,只听烟花“砰”地炸开,漆黑的眸子顿时缀满星火。
殷展收紧手臂,深深地吻住了他。
鬼节之后,很快便是二人的婚事。
彼岸花又开了一重,像是着了火。殷展路过他们正式相遇的旷野,带着人进入游离之境,迈进大殿,抬头便见那个熟悉的人正等着自己——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成婚,但他的眼眶还是控制不住热了热。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那些年无数次幻想的那样,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完)